【六四和平集會案】黎智英、鄒幸彤、何桂藍未經批准集...

山米

去年六四和平集會，24 名民主派人士，被控「煽惑他人參與未經批准集結」及「明知而參與一個未經批准集結」等罪。黎智英、鄒幸彤及何桂藍 3 人不認罪受審，今（9 日）在區域法院被裁定全部罪成。法官胡雅文裁決時指，黎智英作為公眾人物現身維園，令集結成焦點，「毋須說出煽動字句已可煽動他人」。至於鄒幸彤及何桂藍，法官指兩人證詞荒謬、砌詞狡辯，其中鄒雖沒直接邀請他人參與維園集會，但她曾於 FB 帖文提及「今晚見」。法官又拒絕接納何稱因個人理由到場，指她於 FB 上載手持白花蠟燭的相片，可見她是參與支聯會晚會、悼念六四。案件將於下周一 ( 13 日)早上求情及判刑，同案另外 5 名在開審前認罪的被告，李卓人、蔡耀昌、梁耀忠、梁錦威及胡志偉，均會於同日判刑。

何桂藍今早於庭上即場解聘其代表律師，表示會親自求情，一度要求延後求情日期，認為未能於周一前閱畢控方提供的 15 份案例；惟遭胡官強硬拒絕，稱是何咎由自取（you put yourself into that position )，又指她應該將陳詞交由律師處理，好讓其他被告儘早完成求情程序。何反駁指即使交由大狀處理，亦未必能夠於周一完成。胡官最終維持本月 13 日求情，指明控方須於明天之前將所有文件交往懲教所。

黎智英及鄒幸彤面對的「煽惑他人明知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罪」，指他們於 2020 年 6 月 4 日在維多利亞公園噴水池，非法煽惑他人在無合法權限或合理辯解下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；鄒幸彤及何桂藍另否認一項「明知而參與一個未經批准集結罪」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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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.6.4 六四集會

官：黎智英出現令集結成焦點

就黎智英及鄒幸彤涉及的「煽惑他人未經批准集結罪」，法官胡雅文指，可以肯定黎智英在案發當晚到維園噴水池，是為了參與該處舉行的燭光儀式及記者會。黎從李卓人口中得知何時燃起燭光，並有與李及其他被指煽惑的被告站在一起，一同叫口號，而當其他人開始步入維園，黎就離開。

法官引用案發前兩日、即警方宣布禁止集會舉行後，黎智英在《蘋果日報》上的一個訪問，指黎當時提及各人行出來，用自己方式在維園內悼念，又指亮起燭光非堂重要，能代表各人拒讓六四燭光消逝，而他自己當天會繼續走進維園。

法官認為，黎智英到場是為了支持支聯會以及會方的目標，即舉辦一個遭警方禁止的未經批准集結，並煽惑他人參與，因為黎明顯是一個與支聯會有類近立場的公眾人物，並且一如以往，當黎到達噴水池時，便遭大批記者包圍。法官認為黎智英「現身於記者會，已為之後的未經批准集結給予支持，以及令集結成為公眾焦點，他不需要用任何煽惑字眼去煽動他人」。

對於黎智英一方挑戰警方禁令，指在憲法上不合理地侵害黎的權利，強調自己並非申請集會者。法官指，警方的決定並非控罪元素之一，法庭沒權對該決定作任何思量，故黎亦無權在審訊中提出挑戰；而即使黎有權挑戰，法庭也必定駁回，因衞生署的建議十分明確， 指出疫情緩和，也不等於港人可免於疫症影響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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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.6.4　Jimmy Lai stood outside the space of Victoria Park on 4th June 2020. Photo by YP LAM

官：鄒幸彤供詞為「簿弱的嘗試去扭曲真相及意圖」

至於鄒幸彤，法官認為她當晚亦有參與燭光儀式，從旁支持各人發言，並與其他被告一同叫口號。法官指出，當時李卓人清楚表明支聯會希望他們的「朋友」除在全港各區亮起燭光，也可到維園做相同的事；從李及其他被告在記者會前的說話，可見他們違反警方禁令的意圖昭然若揭。

法官續指，在記者會前，鄒幸彤在噴水池附近派發蠟燭及傳單，並曾用咪高風發言，指各人可在不同地方參與悼念，但沒有提及何處，但又同時提及支聯會會進入維園，不會讓每年在維園的燭光熄滅。此外，根據鄒在集結進行發布的 Facebook 帖文，內容明顯是向當晚會參與維園集會的人說，「雖然她沒有直接邀請他人一同參與，但暗地裏可見她有此意圖」，帖文亦以「今晚見」作結。

法官批評，鄒幸彤的證供是「一個薄弱的嘗試，企圖扭曲真相及推翻違反禁令的意圖」，即使鄒嘗試抗辯或歪曲其意圖，證據上也不足以支持她的說法。故此，法官裁定控方在毫無合理疑點下，證明黎智英及鄒幸彤均煽惑他人參與在維園的未經批准集結。

官：鄒及何證詞荒謬、砌詞狡辯

就「參與未經批准集結」一罪，胡官直指鄒幸彤及何桂藍證詞荒謬、砌詞狡辯，本案證據確鑿，二人難以反駁。

法官指，考慮到李卓人早前的行為，加上鄒站在他身旁，二人顯然打算舉行燭光晚會及悼念六四。李的言談顯示，他們知道與在場人士聚集的目的相同，李更以「朋友」等字眼稱呼在場人士。其後李請求大家靜默一分鐘，現場片段顯示多人均有靜默。李又懇請大家繼續留在維園悼念，並重複喊口號。

法官續指，鄒辯稱未能聽見或看見其他團體，是閃爍其詞；因鄒於悼念流程開始前，已於盤坐地上的人群之間穿梭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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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 年 6 月 4 日，何桂藍（持蠟燭右二）和羅冠聰、袁嘉蔚等人於維園手持蠟燭。 Kenji Wong 攝

官：何桂藍持白花蠟燭　證參與支聯會晚會

至於何桂藍供稱因個人原因而前往維園，並非與支聯會悼念六四，她的出現亦非涵蓋於公安條例第二部分的「聚集」含義之內，胡官並不接納，指根據新聞片段，清楚可見何於維園內的位置、舉動，亦顯示她與支聯會成員的交情；而何於臉書上載手持白花點蠟燭的圖片。胡官認為上述亦證明，何旨在悼念六四、參與支聯會的晚會，以及抗議警方的禁制命令。

針對何的帖文寫到「三十年來，第一個「冇大台」的六四晚會。」，她早前不同意控方將「無大台」及「晚會」，譯成「no big platform」及「vigil」，指有關譯法未能表達其「去中心化」的政治含義，法官今指翻譯沒有錯誤，認為應以直白方式閱讀其帖文，重申她於人海中手持蠟燭，足以證明她正參與被警方禁止的六四晚會。

未經批准集結最高囚 5 年　官重申終院已裁定合憲

辯方曾爭議，未經批准集結罪最高刑罰可達監禁 5 年，是過於嚴苛及不合比例；各被告不應因一個和平的公眾集會，以及在疫情緩和下被起訴。法官指，有關憲法爭議，與她早前在「818 流水式集會案」所處理的挑戰一樣，因此直接引述該案裁決相關段落，指終審法院早有裁決，下級法院必須跟從；檢控決定亦是由律政司決定，辯方的論點不足以令法庭介入干預。

官：若警方不遵從衞生署意見屬失職

對於鄒幸彤一方指，是次集會被禁，源於疫情引發的公共衞生問題，與公共安全毫無關係，警方利用《公安條例》禁止集會屬越權（ultra vires）及超出法例規定。法官認為，公共衞生是公共安全一部分，疫症與社會動亂一樣，會為社會及公共安全帶來威脅，相信警方已謹慎地向衞生署索取意見，並於市民安全及自由之間取平衡。法官強調，若警方不理會衞生署意見，會構成失職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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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 年 6 月 4 日維園

同案 26 名被告　24 人罪成　２人缺席聆訊

案件原有 26 名被告，羅冠聰及張崑陽早前缺席聆訊，已遭法庭發出拘捕令。其中 16 名被告早前已認罪判刑，包括黃之鋒、岑敖暉、袁嘉蔚、梁凱晴、何俊仁、陳皓桓、尹兆堅、張文光、郭永健、趙恩來、麥海華、梁國華、何秀蘭、梁國雄、朱凱廸及楊森，判囚 4 至 10 個月；張文光、麥海華及梁國華獲判緩刑。至於在開審前認罪的李卓人、蔡耀昌、梁耀忠、梁錦威及胡志偉，法官胡雅文押後至 12 月 13 日判刑，除了蔡耀昌和梁耀忠繼續獲得保釋外，其餘被告繼續還押。

案件編號：DCCC857-875、877-884、886-889、891、893/2020 (Consolidated)

山米

鄒幸彤繼續穿著招牌風衣，不過換上黑色而已。她雙手捧著厚似數本磚頭書的文件，步出犯人欄繼續為自己擔任辯方律師。

2021 年的六四清晨，警方以「煽惑」之名拘捕鄒幸彤，她在結案陳辭形容以言入罪的「預防性拘捕」違反「相稱性測試」，即執法的必要與權利的傷害不成比例。裁判官陳慧敏說即使沒人真的受煽惑，有充分的合理懷疑依然可以執法。

然而鄒援引英國最高法院的案例 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v Ziegler [1]，解釋該案是公然抗命的堵路，仍須檢視「相稱」原則，何況她是因言遭禍。「拉我阻止唔到文章傳播，反而限制我人身自由，阻止我悼念六四。」

陳官質疑香港是否援引過此案，鄒幸彤篤定地答一定有。原來該案在原審時判被告勝訴，上訴時政府雖曾扳平，但今年英國終審庭裁定被告得直。香港上訴庭曾援引英國上訴庭對政府一方有利的判辭，卻不知會否效法終審庭的定讞。陳官一度住口無言。

在囚的鄒幸彤只有一份案例在手，上呈法庭後便再無宗卷可以參詳。由於控辯雙方已看過對方書面陳辭，陳官想當然以為控方有案例在手以資應對，兩次詢問控方有沒有多一份複本。

哪知控方沒帶相關案例，不是只有一份自用，而是根本沒有帶，「我睇咗但冇帶嚟……」陳官為之愕然，唯有著職員影印自己手上案例，期間無聊地托腮。旁聽席群相起哄，嘲諷控方「雲遊」，陳官發聲要求肅靜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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鄒幸彤（朝雲攝於 2021 年 5 月）

之後鄒幸彤便與陳官逐點爭拗「相稱性測試」，「政府聲稱唯一嘅目的就係疫情，但警方已經控制咗維園，捉我根本不必要。」為了所謂「防疫」而針對言論逕行拘捕，完全違反比例原則。

陳官答「你可否講慢啲俾我抄低。」轉而質疑歐洲的人權案例是否適用香港，而且當時未有疫情。「我地本土有自己案例」、「過去案例不適合。」鄒答各國案件都有不同的「因素」，但「相稱性測試」作為通用的「原則」，依然一體適用。

陳官又問鄒文的「堅守陣地」是否指維園，鄒答她的意思是「悼念無罪，用任何方法都得……我係『煽惑』每個人都參與悼念行動，但不犯法。」

而且她認為公安條例的權力有限，法例只是授權禁止支聯會申請的集會，但無權禁止民眾自行到維園悼念六四。

陳官指出「關鍵唔係支聯會，而係集會。」鄒同意控方或可指控她煽惑一個「新集會」，但前提是「要先證明有未經批准集結」，才有所謂「煽惑未經批准集結」，「大家不約而同去銅鑼灣，不用通知亦不能禁止。」

控方陳辭時老調重彈，謂鄒可按機制上訴乃至司法覆核。鄒須反覆澄清她不爭拗制度是否合法，而是爭拗「有合法制度一樣都可以有非法決定。」她解釋自己並非集會申請人（蔡耀昌），所以沒有資格司法覆核，但自己卻僅僅因言論而被捕，當然可挑戰決定合法與否。

「喺集會被禁下尋找其他行動嘗試，可以去其他地方點起燭光，喺香港所有角落，何罪之有！」她亦不避諱當日若非一早被捕，夜晚就會去維園悼念。

陳官再次問兩篇文章是否「叫人去維園。」鄒立即答「唔同意」：「係呼籲大家去任何地方悼念六四，同解釋自己點解去維園。」她直言讀者的感受因人而異，「可能有人睇咗想去維園，但不等於煽惑。」

然而陳官一再重申香港「人多路窄」。鄒幸彤經驗老到，瞧出陳官的路數，將會順應政府說法，藉著「疫情」和「人多路窄」將案件去政治化，再判她罪成。

於是她趁著最後的陳辭機會，點出此案不成比例的打壓有著政治目的。她說唐英傑案只牽涉八個字 [2]，而她的文章大約有千六至二千字，將來會否有萬字長文墜入猶如「閱讀理解」的審訊？

她語重心長呼籲陳官：「法庭應避免陷入文字獄嘅泥沼。」

陳官押後到下年 1 月 4 日宣判。法庭的掌聲不歇，鄒幸彤向公眾揮手和鞠躬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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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雲攝於 2021 年 5 月

註 [1]：法夢「腸」曾撰文解釋英國終審庭的裁決
註 [2]：爭論期間陳官一再提到「唐英年案」，筆者因孤陋寡聞而不敢造次，一度真的相信有一宗案叫「唐英年案」，直到鄒幸彤回應時說「唐英傑案」才恍然。

山米

2019 年 11 月 11 日，一名交通警稱在西灣河遭示威者襲擊、搶槍，遂以實彈射擊被稱為「熊仔餅」的學生周柏均。「熊仔餅」與另一名男學生被控阻差辦公、企圖搶劫等三罪，今（ 9 日）在區域法院續審。開槍交通警在辯方盤問下，否認在射擊周柏均前，他的生命並無受到威脅。他強調，案發時有一名白衣男子和其他人逼近他，如果他不拔槍，「換嚟嘅係身體嚴重受傷，生命受到威脅」。

警員 A 今天繼續接受辯方盤問。在審訊期間，「熊仔餅」周柏均坐在犯人欄內，一度身體傾側。辯方大律師表示留意到周柏均的情況，希望能小休一會。周柏均在律師的詢問下，向法庭表示「暈暈地」，法官一度休庭。

代表周柏均的資深大律師駱應淦向警員 A 指出，在射擊周柏均前，他的生命並無受到威脅，因為周手無寸鐵，周圍的人亦無動作。警員 A 不同意，但他確認當時佩備手槍、胡椒噴霧和警棍，而他從無用胡椒噴霧和警棍去制服周。

駱應淦問警員 A，於 2019 年是否主要為交通警，無防暴經驗。警員 A 回應於 2017 年曾接受防暴訓練，但「無做過真正打暴動個啲，訓練係有嘅」。他解釋「打暴動」意指拘捕示威者，而他從未處理過暴動。

辯方質疑感危險不後退　警員 A：我係一個警察

代表第二被告胡子鍵的大律師盤問時質疑，當警員 A 發現自己落單，而且聽到有人在他背後說「唔好畀佢走」時，「你點解咁聽話，真係唔走？」。警員 A 表示，「其實當時我都覺得有驚的感覺。因為我係一個警察，我想搞清楚件事，甚至乎如果我走嘅話，都唔知走唔走得甩，於是乎我選擇轉身去面對，希望啲人唔好因為我走而追上嚟。」

辯方認為，警員 A 可按著槍柄，面向文娛中心（即他認為有危險的方向），一邊戒備一邊後退。警員 A 稱「相信如果唔係白衣男逼近，我都會咁做，向後退」，但他同意自己的身體曾往文娛中心「係（行）前咗」。辯方指警員 A 聲稱有危險，卻孤身一人向危險方向前行，其行動和說法並不一致，警員 A 不同意。

辯方繼續質疑為何警員 A 感危險時，為何不向後退。警員 A 表示當有人逼近時，不斷向後退並非辦法，「同埋可能我會跌倒」。他又指「當有人違法，我係一個警察，我要作出拘捕時，我冇理由向後退。」辯方質疑，警員 A  擔心被白衣男搶槍，卻上前將槍抵在白衣男的胸口，「係咪想擺近啲畀人搶？」警員 A 不同意，並指如果收起手槍，「換嚟嘅係身體嚴重受傷，生命受到威脅。」

開槍警指白衣男曾做煽動手勢　惟承認沒於口供提及

另外，警員 A 原指白衣男曾經做手勢煽動身後人逼近他。惟在反覆觀看片段後，他承認白衣男的手勢如辯方所說，是面向他雙手撥向自己，類似著 A「過嚟」的挑釁意思，但他堅稱當時白衣男做手勢後，其身後人士有動作，故令他感覺白衣男在煽動。不過，他承認自己並無在口供中提及白衣男的手勢，「當時唔知係咪漏咗」。案件明續。

兩名被告依次為周柏均（22 歲，學生）、胡子鍵（21 歲，學生），被控阻差辦公、企圖搶劫及企圖在合法羈押下逃脫三罪，指他們於 2019 年 11 月 11 日，在西灣河太安街、筲箕灣道與成安街十字路口附近，故意阻撓在正當執行職務的警員 A、企圖搶劫 A 一支警槍；周柏均另被控企圖從警員 A 的合法羈押逃脫。

案件編號：DCCC 475/2020

山米

21 歲大專男生被指於去年 4 月在葵涌警署附近攜有兩支汽油彈，但他稱以為自己運送的是紅酒，質疑警長設局陷害。該警長被指「自編自導」案件，涉嫌妨礙司法公正被捕，男生最後被控公眾地方管有攻擊性武器罪。案件今（9 日）在西九龍裁判法院進行結案陳詞。辯方強調，本案由始至終都是「撇撇脫脫嘅插贓嫁禍」，並非控方在書面陳詞形容的「合法誘捕」，而只是個別警員的違規個人行為，「砌人生豬肉」。而被告年少無知，案發時只希望做兼職幫補家計。而案發現場燈光不足，而且因鼻敏感問題影響嗅覺，無從得知自己正在運送汽油彈。裁判官屈麗雯聽畢陳詞後把案件押至明年 1 月 14 日裁決。

控方早前呈交書面陳詞，但沒有在庭上讀出。辯方大律師陸偉雄今日結案陳詞時，引述控方稱行動是「合法誘捕」。

陸偉雄強調，本案並非控方所指的合法誘捕，由始至終都是「撇撇脫脫嘅插贓嫁禍」。辯方又指警方若需進行誘捕，應要獲正式授權或監督，行動需有迫切性、需要性及合乎比例。而本案並無正式授權，只是個別警員的違規個人行為，「砌人生豬肉」，與一般誘捕情況不同。

辯方：案情可證本案由警長策劃

而即使辯方最終未能傳召懷疑涉案的中間人「A」，缺乏直接證據。但根據案情，包括涉案警長 5905 蘇志恆在帶領隊員一度離開現場巡邏，短時間內又帶隊折返，及後又曾獨自短暫離隊。當隊員截停被告時，蘇又及時出現，相當令人奇怪。如此一來，本案由警長策劃已「呼之欲出」。

辯方：被告僅望 3 秒 未必知袋中有汽油彈

至於控方曾質疑被告即使患鼻敏感，亦應聞到強烈天拿水氣味。而辯方則同意被告非完全失去嗅覺，但強調他未能聞到天拿水味，在錄影會面中亦顯示被告不時傳出呻鼻聲。而被告所乘坐的私家車，車尾箱與車廂座位中間隔開，或有機會未能聞到汽油味。

控方亦質疑被告在運送途中曾低頭約 3 秒，望向手提袋，認為他得知袋中物是汽油彈。辯方強調現場環境昏暗，而且被告僅望約 3 秒，只能看見膠袋、毛巾及玻璃樽，不能憑這些得知袋中有汽油彈。

此外，控方質疑本案的辯方證人，案件主管、高級督察梁卓熙的口供無助辯方案情。但辯方認為，梁在主問下同意被告被捕後態度合作，錄影會面下和盤托出，亦與其調查結果一致。而且有被告電話紀錄及為他介紹「工作」的朋友的 Instagram 私訊紀錄。錄影會面內容亦與庭上證供一致，對辯方案情有莫大幫助。

辯方：被告好學不倦，擁美好前途，怎會一反常態運汽油彈？

最後，辯方指被告案發時年僅 21 歲，年少無知，容易被利用。辯方續引述被告背景指他成長於單親家庭，母親月入約一萬，故理所當然地希望幫補家計。而被告正修讀體育教練相關的高級文憑課程，只希望略盡棉力，減輕母親負擔，理應讚賞其初心。辯方另呈上共 27 張證書，包括運動體育、社會服務，可見他是好學不倦的年輕人，擁有美好前途，又怎會突然一反常態運送汽油彈？

被告林偉豪（21 歲，高級文憑學生）被控於 2020 年 4 月 13 日在葵涌警署一帶的公眾地方，連同另一人攜有兩枚汽油彈。

案件編號：WKCC 827/2020